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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声的离别

无声的离别

夕阳下的身影,不断穿梭在大街小巷,孩子的哭啼声不断在巷子中回荡着。

“哦,我可怜的艾伦。不要怕,妈妈在。”

兜帽下,一张苍白的脸仁慈的看着怀中哭泣的男婴,眼中充满的了仁慈和憔悴。

“从现在起,只有你和我了。但亲爱的孩子,请不要害怕.....”她低下头,亲吻着男婴的额头。

“我会一直陪伴着你,直到你长大!”

时间流逝,转眼十三年过去,当初的男婴也渐渐长大。

“站住,小混蛋!”

巴西某个狭窄的小巷,一个幼小而又矫健的身影在低矮的平板房上不断的奔跑,不断的跳跃。身影在空气中留下晶莹的汗水,在阳光下闪耀着。

平地房下,一群男人不断追逐着男孩的身影,口中不断骂着:

“站住!我要撕了你这个小混蛋”

而得到回答的是,男孩丢下来的一个花盆。

花盆把下面的人都吓了一条,追逐也停了下来。等反应过来时,男孩的身影已经远去。

“追!”

男孩的行为更加激怒了他们。众人一拥而上,然而男孩又从过道里踩着墙壁翻上了另一坐房子的屋顶。

就在男孩刚把彪形大汉们都甩远,跳下屋子打算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,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男孩的嘴巴,并拽进了胡同里,另一只手用枪顶着男孩:

“别动!”

男孩看着眼前的漆黑的枪口,停止了反抗。他闻到了对方手上淡淡的烟味。

追逐男孩的几个彪形大汉跑过胡同口,他们并没注意到胡同里的两人。

就这样,他们盲目的向前跑去。人群消失在下一个路口,捂着男孩嘴的手才松开,这时男孩才转身看见抓他的男人。

“早上好,小偷先生!”

与男孩漆黑的头发不一样,苍老的白发,碧蓝色的双眼,带着微笑的看着男孩。而男孩眼神中充满了警惕,嘴角挂着淤青.......

这就是一切的开端。

阳光明媚的里约热内卢,中年男人走在集市上,周围的商人都聚集在他身边,推销着自己的商品。然而男人并没有要好好看看的意思,只是微笑的推辞这周围的人。走出喧闹的人群。

径直走进了巷子里拐角处的一个不显眼的门帘之中。

这是一家古玩店,至少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处古玩店。男人用手掀开门帘,屋里烟雾缭绕,一个叼着烟,满脸写着邋遢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,等待着上门的生意。

“嘿!您需要点什么。”

中男人见有了生意便立即起身迎了上来。

“我是来取我买的东西的”

中年男人微笑着看着店伙计。

“您买的东西在里面放着呢,请去里屋。”

店伙计看了看外面,然后悄悄挂上了闭店的牌子,然后也进入了里屋。

“赫伯先生!”

店伙计坐到椅子上,打量着面前的男人。赫伯翘着腿,看了看手表。

“人选凑齐了?”

“还没,赫伯先生。”

“还差几个?”

赫伯抬起眼来,

“还差一个。”

男人端正的坐着,赫伯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

“那就先别拖沓了,有多少入编多少吧,至于少的那一个名额以后再说吧。”

赫伯说着站起身来,走出了屋子。店伙计连忙送了出去。

“可以了,不用送了,现在基金会官僚气息真是越来越严重了。”

赫伯说着走出了古董店,点燃了香烟。

明媚晴朗的天气,真该去一趟沙滩!赫伯想着摸了摸已经被划破的裤子口袋,划口整齐平整,里面的东西也悄无声息的滑落了出去。至于是谁干的,赫伯并不着急去找。因为他正在打算着最后的名额。

城市的某一角,男孩看着“得来的”钱包。

钱包看起来应该很值钱,封面上有着SSJD的字样,虽然并不是很识货,但是看着这鳄鱼皮的材质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。男孩向着一直销赃的“老地方”的方向走去。

然而,店里等待他的人并不是店主,而是几十个打手扮相的大汉,凶狠熟悉的面容让男孩知道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!

“嘿,小杂种。”

一脸横肉的男人举起棍子扑了过来,其余的人也一拥而上。男孩见势不妙拔腿就跑。虽然看起来很瘦小的儿童,但是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了许久。也许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多了,被发现之后逃命似乎变成了一种本领!而今天,似乎不止偷了一个钱包。

于是便有了今早的闹剧

赫伯熟练的点燃香烟,看着眼前充满警惕的艾伦。悠闲的吐出一个烟圈,“看来你的仇人可真不少啊。那么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克拉克!”

听到艾伦的回答后,赫伯大声的笑了出来。

“狡猾的小鬼,竟然想骗我。”

“艾伦,今年十四岁。现居住在贫民窟,父亲不明。母亲是个妓女,而且常年吸毒,导致家庭情况并不乐观。正确来说,还背负着大量债务。五岁开始你的偷盗生涯,啧啧,五岁啊!真是年轻!”

赫伯依旧保持着微笑,而艾伦心中坎坷不已,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!

“小子,我很中意你,要不要和我做一个交易?”

“交易?”

“没错,其实我是一个商人。”对于赫伯的发言,艾伦提出了质疑。

“手持枪械的商人,你觉得我会信吗?”

“最近可不太平啊!我也是要保护自己啊,不然哪天就被小偷啊,强盗啊光顾了。”

“你这是威胁我吗?”

“哈哈哈!”

赫伯将烟头随手一丢,一股匪气的说着。

“老子就是威胁你了,怎么的?小子,要和我的朋友谈判吗?”他露出了怀中的枪托。

“我并不害怕死亡,你对我也清楚,不是吗?我现在的生活,死亡也许是个解脱。

”从艾伦的眼中,赫伯看不到一点生机。

“为什么不自杀呢”

“不知道,不过我不介意你给我来一枪。”

面对这个无所畏惧的男孩,赫伯也感到无奈。

“打住,其实我真的蛮中意你的。你竟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。那就干脆卖给我吧,就当被我骗了!”

赫伯顿了顿,继续说下去:

“总比在这城市慢慢腐朽的好。”

赫伯掏出一张名片,递给艾伦。

“如果你决定好了,就来找我。期限是今晚,明天我就不在这城市了。”

艾伦回过神来,看了看手里的明信片。除了写着耶路古董店字样外,下面还有一行看不懂的小字。艾伦没有读过书,但是简单的字体还是认识的。但是那行字并不属于这些范畴之中。

艾伦小心翼翼的收好卡片,挤进了人流,刚才的男人就像是幻影一样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。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寻找着猎物,而是跟着人群随波逐流。

夜晚的巴西,中心区域的灯火格外耀眼,而座落在阴暗处的那家古董店,却散发着不该有的阴暗。

深吸了一口气,艾伦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。许久,随着门锁开启的声音门被打开了,一个年轻的男人进入了艾伦的视线。

男人看到艾伦先是一愣!然后立刻换出一副见到“上帝”的谄媚表情。

“这位先生,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么?”

男人一副笑容看着艾伦,艾伦没有说话,而是拿出来那张黑色卡片,递给了男人。

“你……你从哪里捡到的吗?”

男人看着卡片,又看看艾伦,一脸不信任。

“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给我的。”

艾伦用手势形容了一下自己的见闻。这么高,大概……这么胖”艾伦把手高举过头顶,踮起脚尖。努力的给店主形容着那个商人的身高样貌。店主那副谄媚的表情马上消失,看着卡片。

“你进来吧”

男人让进艾伦,然后依旧探出头看了看周围的街道,然后关上门,落锁。

屋里古典而又典雅,一张修着花纹的地摊铺在地上,硕大的吊灯在空中屹立着。

赫伯不断的观摩着柜台上的古董,其实他并不懂这些。在他看来, 这些名贵的古董还不如一根廉价的香烟有趣。听到身后的脚步声,他嘴角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微笑。

“你终于来了,小子!”

他与店主相互示意了一下后,带着艾伦进入一个房间。而店主也是出了店门,守在门口。

“那么你的答复呢?”赫伯看着艾伦,虽然光线暗淡,但他看出了艾伦眼中不再黯淡无光。

“首先,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

“想知道我的名字,就先告诉我你的答复。”

“那我就叫你老东西了。”

“喂喂喂,敬老爱幼的精神呢?”

赫伯笑容显得有些僵硬,艾伦从未受到过良好的教育,他并不知道什么是尊重。

“老东西,我需要钱。所以,你能给我多少?合适我就跟你走。”

“这好说。”赫伯将一张黑卡放在桌上,“只要你点头,这张卡就是你的了。”

赫伯将每个月的工资说明清楚后。

高额的工资,艾伦沉默的看着桌上的黑卡。最后他伸向桌上的黑卡。

“我想先预支一个月的工资。”

“这没问题,现在的问题是: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?“

“我随时都可以。”

艾伦收起了黑卡。

“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?”

“赫伯亚特莱斯,既然你说随时都可以,那么现在就准备离开这个城市,我可是很赶时间的。”

艾伦皱了皱眉,起身准备离去。

“给我半个小时,马上回来。”

看着离去的艾伦,赫伯并不怕艾伦带着黑卡不再回来,这除了信任,还有.....

“目标正在前往贫民区。”赫伯的耳麦中传来声音,让他时刻知道艾伦的位置。

贫民区,这里的夜晚如同死一般的沉静。艾伦站在自己家的门口,柔和的灯光透过玻璃窗,将他的身影拉长。他并没有推开这道门,只是静静的站着。

“艾伦,艾伦怎么还没回来?”

屋中传来一阵阵嘶吼,

“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,怎么还不带着钱回来?不争气的东西!白眼狼!”

女人不停的咒骂着,屋里已经乱成一片,只要能摔的东西。都没能逃过她的‘恩赐’。

以往,艾伦都是带着钱早早回来。现在这么晚了,艾伦还没回来。让她很烦躁。

回来一定要好好‘教训’一下艾伦!

明天的毒品怎么办?

这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,她可忍受不了没有毒品的日子。

艾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,而一张黑卡安静的躺在窗台上。

活着是为什么?艾伦坐在车上,眺望着远处的贫民区,直到他再也看不到熟悉的灯光。

他内心没有感到解放,也没有感受到自由。

对于他来说,自由这两个字太过陌生。他的灵魂已经被腐败的生活所麻痹。疼痛只是日常,他的感情已经一片空白。

他从没想过活着是为什么,只知道活下去,满足母亲的要求从而活下去。

现在,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而活,只是一个赚钱的工具吗?渐渐的,困意袭来,艾伦闭上了疲惫的双眼。

耳中传来遥远而熟悉的声音,如同沐浴在阳光中一般......

“我会一直陪伴着你,直到你长大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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